台前幕后｜迪图瓦执棒上交中国首演音乐会版歌剧《沃采克》，“票房毒药”为何引发观众期待？

更新时间：2025-10-10 13:04  浏览量：1

10月11日，指挥大师迪图瓦将执棒上海交响乐团，携手歌唱家罗宾·亚当斯、玛格达莱娜·安娜·霍夫曼、米夏埃尔·沙德以及上海音乐学院合唱团、黄浦区青少年艺术活动中心春天少年合唱团，中国首演贝尔格三幕歌剧《沃采克》的音乐会版，今年也是这部作品公演的100周年。

无调性歌剧的开山之作

《沃采克》是世界上第一部用无调性音乐写成的歌剧，也是反映20世纪表现主义思潮对文化艺术影响的代表之作，其编剧与作曲都由音乐家贝尔格完成，故事取材于剧作家格奥尔格·毕希纳未完成的作品《沃伊采克》——它以1821年发生在德国的一起真实谋杀事件为蓝本，许多后人为其续笔并将之搬上舞台。

贝尔格的歌剧版《沃采克》，情节上以处于底层且精神状态疯癫的小人物沃采克为主角，讲述了他所遭遇的压迫、欺骗。音乐上，该作品违背了古典的写作技法与追求悦耳的审美习惯，用阴郁的无调性音乐制造紧张的氛围，采取“念唱”的方式让表达更加直白，刻画人物内心的痛苦和矛盾。

音乐会版歌剧《沃采克》排练现场。上交供图

“无调性音乐对于我们来说是很难欣赏的，不像瓦格纳那样，有悠长的主题去记忆。在《沃采克》里，音乐都是很细碎的元素。哪怕是在仅有的一点点有主题的地方，它的形态也不是线性的，而是垂直的。贝尔格用一种对位的手法进行纵向的拼贴，对毕希纳的20几个场景做了‘数学般’精密的安排，融于歌剧的三幕中间，让整部歌剧显得更为精炼。”排练厅里可以看到，迪图瓦在总谱的每一页上都做了密密麻麻的标记，“虽说《沃采克》很难，但是它的强度、烈度和戏剧性都是极高的。沃采克的命运也折射出今天我们依然面临着的各种各样的社会问题，这就是它关照现实的地方。”

“票房毒药”引发乐迷期待

上海交响乐团驻团指挥孙一凡也感叹，“无调性音乐通常被称为‘票房毒药’，很多听众觉得它尖锐刺耳，难以忍受。但对于贝尔格这样的表现主义作曲家来说，无调性又是最好的工具，能够写出宛若人类说话时语气的高低顿挫，追求的是人内心细腻而极具对比的情感体验。希望大家可以带着‘开放的耳朵’前来聆听这部伟大的作品。”

记者了解到，今年4月，已经有眼尖的乐迷在一张上海交响乐团音乐总监余隆、指挥大师迪图瓦与驻团指挥孙一凡的工作合照中辨认出，他们讨论着的正是歌剧《沃采克》的总谱。这让不少观众在上交新乐季“菜单”揭晓前就“沸腾”了一把。大众的期待化为了演出团队的动力。“《沃采克》这个项目准备的周期要比平时的音乐会长很多。”孙一凡透露，“我们从4月开始研究作品，讨论细节以及合唱团、小乐队、大乐队排练的日程安排，和乐手们的第一次排练也提早到了首演前一个月。”

有资料宣称，《沃采克》在1925年柏林首演之前甚至进行了137次排练，这也侧面证实了它的难度。而根据历史记录，《沃采克》曾在1927年至1936年间陆续上演了166场，创造了20世纪大型严肃歌剧演出场次的最高记录，又印证了其里程碑式的艺术魅力。

国庆期间，上海交响乐团特别策划了“迪图瓦带你读总谱”活动。上交供图

上交音乐总监余隆有意在《沃采克》公演100周年之际引入该作的中国首演，也是希望让上海观众在聆听经典的同时，不错过那些“该听而未听”的新声音。为此，国庆期间，上海交响乐团还特别策划了“迪图瓦带你读总谱”活动，由上海交响乐团团长周平、迪图瓦和孙一凡担任嘉宾，从《沃采克》的文本和乐谱切入，面对面带领近50位乐迷深度走进这部划时代巨作。

据悉，此次演出结束后，《沃采克》的全舞台版本还将于10月18日登上第28届北京国际音乐节的舞台，同样由上海交响乐团演绎。

头图为指挥大师迪图瓦在排练现场。上交供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