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柏青五月后辞演悼朱媛媛
更新时间:2025-10-14 20:24 浏览量:3
《那张话剧票根,还夹在辛柏青手机壳里——他把“十年生死”演成了自己的人生》
剧院门口的电子屏突然暗下去时,我正攥着手机在寒风里跺脚。票根上“苏堤春晓”四个字被指尖摩挲得起了毛边,可现在,那演出信息像生了锈的铁钉,从屏幕里狠狠拔出来——辛柏青的话剧,取消了。
五个月前朱媛媛走的时候,朋友圈还在传辛柏青把手机屏保换成了她。我记得那天他戴着黑框眼镜,在医院走廊里走得很慢,白大褂的衣角扫过消毒水味的墙。现在想来,他大概是把所有力气都用在维持体面上,直到话剧海报贴满城市大街小巷,直到黄牛在闲鱼炒到三倍票价,直到最后一个观众在剧场门口退票时,他才把那把藏了五个月的钝刀,重新架在了自己心口。
后台化妆间的镜子上,还留着朱媛媛写的便利贴:“《江城子》第三段,你总把‘十年生死’读得太用力。”辛柏青总说妻子像个小老师,连背诗都要掐着他的下巴纠正发音。可现在那张便利贴还贴在那里,字迹被眼泪洇得发皱,他却连触碰的勇气都没有。
我想起去年春天,他们两口子来菜市场买草莓。朱媛媛蹲在摊前挑了颗最大的,非要喂到辛柏青嘴里:“你演苏轼的时候老忘了‘竹杖芒鞋轻胜马’,就当是给自己攒点‘轻胜马’的底气。”当时辛柏青还笑着躲,说“都多大岁数了还撒娇”,转头却把草莓蒂小心翼翼地吐在纸巾里。现在那包纸巾大概还在他抽屉里,草莓甜得齁人,可他再也尝不出第二颗的味道了。
话剧里的苏东坡,要在舞台中央念那句“千里孤坟,无处话凄凉”。辛柏青排练时总让场记把这句话录下来,收工后在车里反复听。我猜他不是在琢磨台词,是在借苏轼的嘴,说给自己听:“十年生死,我也在重复你的痛。”可观众要的是舞台上的表演,不是演员真实的伤口啊。
退票窗口前排起长队时,我看见辛柏青助理在朋友圈删了条“等开票”的动态。原来不是所有坚持都要咬牙扛着,有些伤口需要慢慢结痂。就像朱媛媛走后,他把手机里所有合照都设成了私密,却在深夜偷偷翻出那部旧款手机,听她生前最喜欢的《城南花已开》——那首曲子,她曾说要当他们金婚时的背景音乐。
其实我们都该懂,辛柏青取消演出,不是逃兵。他只是突然明白,有些痛不是演一遍就能过去的。就像苏轼写“不思量,自难忘”,那思念从来不是靠台词就能丈量的。
现在我把那张退票根夹进了日记本,夹在去年冬天辛柏青送我的那片银杏叶下面。叶子上的脉络还清晰,就像他和朱媛媛走过的路,那些没说完的话,没演完的戏,没等到的春天,都还在时光里慢慢发芽。
希望辛柏青能在某个清晨,重新在镜子前看见朱媛媛的字迹,然后笑着对自己说:“没关系,我们慢慢来。”毕竟爱不是演出来的,是活着的人,把两个人的温度,焐热了往后的每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