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，他维护了中国的尊严，他让世界记住了中国的他

更新时间：2025-11-29 12:08  浏览量：13

凡尔赛宫镜厅的水晶吊灯照得人心发慌。27岁的顾维钧坐在角落里，一遍遍摩挲着北洋政府发来的密电——“如若不能挽回，可酌情签字”。

“酌情？”他苦笑。山东存亡，能酌情吗？

1月28日，十人会例会，日本代表牧野伸显把“继承德国在山东权益”的条款拍在桌上，语带威胁：“这是既成事实，诸位何必为中国拖延和会？”

顾维钧起身，先用法语致歉：“请允许我以中文发言，因为我的国家正在被人决定命运。”

接着，他抛出那段被后世反复引用的陈词：

“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，中国同样不能失去山东。那不仅是孔孟之乡，更是四万万人的灵魂故土。”

全场鸦雀无声，威尔逊总统率先鼓掌。翌日，《费加罗报》头版写道：“一个年轻的中国人，把历史拉回了正义的一边。”

然而，4月30日，列强仍旧秘密决定把德国权益让与日本。

5月4日，北京学生火烧赵家楼；6月28日，巴黎圣克卢宫，顾维钧把钢笔插回衣袋，对同僚陆徵祥说：“我宁负政府，不负国家。”

中国代表团成为27个战胜国里唯一拒签《凡尔赛和约》的国家。

那一页空白，是中国外交史上第一次用“不”字写下尊严。

巴黎拒签并未换来国际同情，反而使山东问题悬而未决。两年后，美日牵头华盛顿会议，顾维钧再被推到风口浪尖。

谈判桌上，日本坚持“既定事实”，英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
顾维钧拿出三件“武器”：

1. 法理——《开罗宣言》明确“日本须归还窃取于中国之领土”；

2. 民意——他把国内312封商会、工会通电译成英法双语，堆在会场门口，高两米；

3. 经济——连夜算出胶济铁路年盈利，证明中国可一次性赎回，无须日本“托管”。

连续七日舌战，美日被迫接受《解决山东悬案条约》：日本归还青岛主权、胶济铁路及沿线矿山，中国付现款3200万金马克。

消息传回济南，商民放鞭三日，黄河铁桥被红灯笼裹成火龙。

顾维钧在日记里写：“舌敝唇焦，亦不过收回尺寸，然尺寸之土，乃国权之基。”

九一八事变爆发，蒋介石密令“不抵抗”，顾维钧时任代理外交部长，连夜起草备忘录，要求国联立即派调查团。

日方代表芳泽谦吉讥笑：“中国连抵抗都不敢，还谈外交？”

顾维钧答：“武力侵略可逞一时，公理制裁必及永久。”

次年，国联李顿调查团进入东北，顾维钧以身犯险陪同，途中遭日本特务狙击，列车车厢被子弹打成蜂窝，他仍坚持把300页《日军暴行实录》塞进调查团皮箱。

1933年，国联通过《李顿报告书》，确认日本为侵略方，导致日本愤而退盟。

虽然报告未能制裁日本，却使中国成为国际社会公认的受害方，为日后抗战赢得舆论高地。

顾维钧后来回忆：“那一枪擦耳而过，我听见历史在耳边呼啸。”

二战尾声，联合国制宪会议在美国旧金山歌剧院举行。

57岁的顾维钧率领中国代表团，被分在第三组，负责“安理会否决权”条款。

苏联代表葛罗米柯主张“五常一致否决”，英国怕小国掣肘，美国暗中支持英国。

顾维钧提出“受侵略国不得被否决”的例外条款，为中国日后在安理会争取主动权埋下伏笔。

6月26日签字仪式，他特地把毛笔带到现场，在宪章首页写下遒劲中文“顾维钧”三字，成为50国代表里唯一使用本国文字者。

签字完毕，他对随行记者说：“我签下的不只是名字，更是百年屈辱的休止符。”

国民政府溃败，顾维钧任“驻美大使”。

华盛顿内部出现“弃蒋”声音，他奔走于白宫、国会，争取到15亿美元军援，虽无法挽回战局，却为台湾赢得喘息。

1956年，联合国讨论“中国代表权”，他发表长篇英文演说：“排除占全球人口四分之一的中国，联合国就不配叫联合国。”

演讲结束，菲律宾代表罗慕洛握住他的手：“顾先生，你让弱小国家看到希望。”

同年，他辞去“大使”职务，拒绝去台湾，也拒绝回大陆，定居纽约，写下百万字回忆录，把半个世纪的外交风云留予后人。

1985年，老人病逝于曼哈顿公寓，享年97岁。临终前，他对女儿顾菊珍说：“我一生最自豪的不是签下多少条约，而是没签过一次卖国条约。”

今天，山东青岛栈桥游人如织，黄海潮声依旧；联合国大厦中文同声传译室里，女声清亮：“中国代表请发言。”

人们或许忘了《凡尔赛和约》第156条，却永远记得1919年那个冷雨午后——

一个27岁的中国青年，用一口法语、一支钢笔、一句“不能失去”，

让“中国”两个字第一次不是以被宰割对象，而是以拒绝者的姿态，

写进世界外交史。

顾维钧曾说：“外交不是魔法，只是把真理说到最后一刻。”

那一刻，他维护了中国的尊严；

那一声“不”，让世界永远记住了中国的他。